這個小節我打得好害怕。
這種沉重的氣氛還要持續一陣子啊……(望
各種身心俱疲
我撐得過去嗎w?(裝死
<內文捏他注意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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(嗯……)
微微的風吹著臉頰,我從模糊不清的意識中醒來。
稍稍將眼皮打開之後,沒見過的景色映入眼簾。
エイナ:「啊咧……我、是怎麼了」
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,我好像就這樣靠著牆壁不省人事了的樣子。
エイナ:「……唔、啊」
就在我打算站起來然後撐起腰的時候,感到一陣暈眩。
是因為建築物的牆壁很薄的關係嗎,我覺得有點冷。
佐助:「……啊,太好了,妳醒了」
エイナ:「咦? ……佐助君!?」
我朝熟悉的聲音轉過頭,看見佐助君正往我這邊走過來。
佐助:「這麼粗魯地把妳帶過來,抱歉。因為不能讓妳知道這裡是哪裡」
(我想起來了,我……從家康的御殿出來之後就被封住嘴巴……)
忽然,數小時前發生的事情浮現於腦中。
(沒想到可以那麼俐落地進行綁架……不愧是、忍者)
(……呃、現在不是想這種事情的時候)
エイナ:「這裡、是哪裡? 為什麼要把我帶過來……」
???:「這裡,是安土的城外的旅舍」
在我發問的時候,紙隔窗的另一頭傳來聲音,有誰走了進來。
幸:「其他的,妳別知道比較好」
(啊咧? 這個人,是我在穿越的那天晚上遇見的……)
我想起我看過現在現身的這個人。
エイナ:「我記得……你是叫作,幸嗎?」
幸:「啊—…是啊,當時我是那樣被叫的呢」
幸:「我真正的名字是,……真田幸村」
エイナ:「咦……?」
(……那麼說的話)
信長:「我放過去的間諜掌握到的情報,武田信玄的家臣真田幸村,潛伏在安土」
信長:「如果現在能拿下幸村的首級,就可以大大削減敵方的戰力。逮到機會的話,不要錯過」
信長大人所說的名字,跟現在聽見的完全一致。
エイナ:「……這麼說的話,你們是信長大人他們的、敵人……?」
佐助:「エイナ小姐。我來說明,聽我說」
一旁的佐助為了要讓我冷靜下來而開口說道。
佐助:「妳記得我說過,我在穿越之後馬上就救了上杉謙信的命嗎?」
エイナ:「嗯……記得」
佐助:「謙信大人跟信玄大人,現在共同聯手……」
佐助:「然後謙信大人託付我協助幸村」
エイナ:「這麼說……佐助君,也是信長大人他們的敵人?」
佐助:「立場上是那樣。這次將妳綁架,是我主動要求的」
佐助:「——因為不久之後,安土有可能會成為戰場」
エイナ:「咦……、什麼意思……?」
幸村:「佐助,不要再說下去了」
幸村:「如果這傢伙決定要留下來的話,就會變成是對敵人洩漏情報了」
聽見到幸村先生的提醒,佐助君緊緊地閉上嘴巴。
佐助:「……抱歉,因為如此,我沒辦法做詳細的說明」
佐助:「我們的行動也遭到察覺了,所以沒辦法繼續在安土待太久」
佐助:「妳留在安土的話很危險。我希望妳跟我們一起到春日山城……到上杉謙信的城來」
エイナ:「咦……」
雖然我對於佐助君突然的請求感到困惑,但我從他的眼神看得出來他是很認真的。
エイナ:「那個……、等、等一下。稍微、讓我想想」
佐助:「雖然我很想給妳時間思考,但錯過了這次可能就沒有機會了」
エイナ:「可是,雖然時間很短,我也是受了他們的照顧,沒辦法一聲不響地就走了啊…」
(而且,如果去到敵陣的話……就會變成是背叛安土城的大家吧?)
煩惱的同時,我手緊緊地往胸口上方抓了抓,碰到了堅硬的觸感。
(再說,這幅畫……)
政宗:「那幅畫,我很期待喔。如果完成的話,就拿過來我的御殿。」
(在把這幅畫交給政宗之前……我不能走)
(因為政宗是在這個時代、第一個認同我的能力的人……)
會有這股強烈的想法,我連想都沒想過。
エイナ:「佐助君、我——」
在我將臉重新轉向眼前的佐助君時,
有個發亮的東西從後方劃過我頭的旁邊。
(——咦)
幸村:「佐助!」
佐助:「——…唔!」
(…唔、什麼!?)
就在那發亮的東西要貫穿佐助君的喉嚨之前,幸村先生將佐助君拉了過去。
被尖端稍微劃到的佐助君的脖子,拉出了一道紅線。
(唔、這個,是刀…——!?)
緊張感一瞬間襲上全身,我緩緩地轉過頭。
從拉門的另一側刺過來的刀,閃著蠟燭的光芒。
???:「沒想到竟然在唆使敵陣的女人,還挺狡猾的嘛」
(……該不會)
從拉門的另一側傳來了熟悉的聲音,然後刀被緩緩地收回去。
幸村:「……那個聲音,獨眼龍嗎」
政宗:「正是。像你這樣的男人也會偷偷摸摸密談,我真是看走眼了,幸村」
(政宗……!)
很快地被拉開的拉門另一頭,架著刀的政宗現身。
幸村:「我可沒有在唆使啊。不要用那麼難聽的說法」
エイナ:「政宗、為什麼會在這裡……」
佐助:「エイナ小姐、退後」
エイナ:「唔…」
在我對政宗發問的瞬間,佐助君拔出了背上的刀。
與之同時,我被幸村先生從後方拉著手臂,變得身體動彈不得。
エイナ:「做什麼呢……」
幸村:「妳是叫作エイナ吧。如果不想死的話,就安份一點」
沁著汗水,幸村先生緊緊盯著政宗,對我說道。
(……唔、是要抓我當人質、的意思……?)
幸村:「喔咿政宗。如果在這個狹窄的房間亂來的話,這個女人也很危險喔」
幸村:「再說二對一對你來說不利。我不想做出無謂的犧牲」
政宗:「不利? ……哈」
對於幸村先生的要求,政宗用鼻子笑著。
政宗:「別笑死人了」
(——…唔)
冷酷的眼神灌注在我們身上,刺著我的胸口。
(……政宗……?)
最深處的恐怖感一湧而上,我的心跳愈來愈大聲。
幸村:「……果然,那樣說也是白費功夫啊」
エイナ:「唔…、呀!」
我被幸村先生拉倒、面向天花板躺在地上。
然後一陣刺耳的聲音響徹房間。
(——…咦)
看著白刃朝我剛才待的地方揮下,我屏著呼吸。
佐助:「唔……」
政宗:「嘿欸……身手似乎不錯嘛」
挺身到幸村面前的佐助君,很危急地擋下政宗的刀。
(如果就那樣待著的話……我)
(就會被政宗、殺了……?)
不知名的焦急與恐懼浮現於我的胸口。
政宗:「想用人質阻礙我的行動嗎? 我就把你們一起斬了」
エイナ:「唔……」
看著淡淡微笑的政宗,我從頭開始失了血色。
(政宗,是認真的)
(佐助君會被殺掉——)
エイナ:「……、政宗我求你、等等!」
我著急地對政宗喊道。
エイナ:「我、我求你、住手」
エイナ:「佐助君是和我同樣、從五百年後來的朋友……!」
政宗:「……那又怎麼樣?」
即使我從旁邊喊話,政宗的視線仍然專注地對著佐助君。
エイナ:「唔、拜託,不要殺他」
エイナ:「他會將我綁走、也只是因為擔心我而已……!」
政宗:「妳別誤會」
政宗:「我可不是因為妳被綁架才要下手」
集中力絲毫沒有間斷,政宗低聲說著。
政宗:「這兩個傢伙在安土城下鬼鬼祟祟的是事實」
政宗:「如果他們回去通報安土的內情,戰爭上會對我們不利」
政宗:「身為織田陣營的武將,我不能放他們走」
將重心放到刀上,政宗微微揚起嘴角。
政宗:「忍者,我不會虧待你的屍首」
政宗:「——你那首級,就留在安土吧」
佐助:「……唔」
(怎麼那樣……!)
政宗很迅速地將體重壓在刀上,刀刃更往佐助的臉靠近。
(不行……住手,政宗)
エイナ:「唔……」
心裡明明是那麼想著,喉嚨卻顫抖著無法出聲。
幸村:「沒辦法」
幸村先生很快地踢了地板朝政宗逼近。
政宗:「唉呀」
咻的一聲,幸村先生的刀揮了過去。
政宗輕輕退後,抵住了幸村先生的刀,兩人拉開了點距離。
幸村:「這邊也是賭上性命的。就讓我們兩個一起動手了」
政宗:「正合我意」
(……唔、這樣下去的話、一定沒有人能全身而退)
眼前,三個人架著刀對峙著。
(如果佐助君為了要幫我、而有了個萬一的話……!)
エイナ:「……唔、等等!」
我跑到了三人面前,那一瞬間,政宗的視線離開了佐助他們。
幸村:「佐助!」
佐助:「啊啊」
(啊…)
趁著那一點空檔,佐助君跟幸村先生往外面跑了出去。
佐助:「……唔」
就那麼一瞬間,我與佐助顧慮的眼神對上。
政宗:「站住! 別擋路、エイナ。讓開」
エイナ:「……唔、我不要!」
我撐起顫抖的身體,擋在出口阻止政宗的去路。
政宗:「……エイナ」
(唔、……)
我感覺好像要被政宗的眼神貫穿一般。
心臟非常大聲地跳著,我的喘息漸漸加快。
政宗:「不讓開的話,我就殺了妳」
エイナ:「唔!」
(好可怕——)
凜冽的刀刃著實地抵在我的脖子。
(可是……我不想逃)
我做好覺悟,眼神直直地看著政宗。
エイナ:「我不要……! 我不會讓你殺了佐助……!」
政宗:「…………」
政宗冷冰冰地盯著我之後,吐出了長長的嘆息。
政宗:「……可惡。沒想到我會眼睜睜讓敵人逃掉」
像責難自己一般小聲說道,政宗將刀收回刀鞘。
(…………得救了)
我身體的緊張感頓時消除,當場就那樣倒坐下來。
政宗:「為什麼要阻撓」
エイナ:「因為佐助君是……和我一樣從未來來的朋友」
エイナ:「我沒辦法對朋友見死不救」
政宗:「既然是敵方過來的入侵者,解決掉是當然的事」
政宗:「跟是不是朋友或是不是親人都沒關係」
朝下直直看著我的政宗,很清楚地斷言道。
エイナ:「當然有關係……! 政宗會讓自己的朋友被殺掉嗎?」
政宗:「當然」
(咦……)
政宗:「我就擺明地說了」
政宗:「我身為伊達家的當主,身為家臣團的將領,如果有必要的話」
政宗:「就算是妳——我也會殺」
エイナ:「……唔」
比起剛才朝我揮過來的刀刃,他的這句話更要深深刺入我的心。
(昨天、我們明明還相視而笑的……)
エイナ:「所以說政宗你……什麼感覺也沒有嗎?」
政宗:「……感情用事,一點意義都沒有」
エイナ:「我知道佐助對於政宗來說是敵人。可是……你說就算是你的朋友也沒關係,那樣太過殘酷了……」
政宗:「……無意義的殺戮就是殘酷的」
政宗:「假如今天是妳為了要守護妳最重要的東西,而要把我殺了」
政宗:「我也不會認為妳殘酷」
エイナ:「……唔」
政宗:「在這個亂世,如果各自都抱著強烈的信念活著,」
政宗:「不論是要殺誰,還是自己要死,都是很正常的事情」
(……為什麼、他可以一副理所當然地說出那種話呢)
エイナ:「……唔,就算我有再怎麼樣也不能退讓的事……也沒有辦法去殺人」
突然間,淚水模糊了視線。
エイナ:「我不希望……、讓重要的人死掉啊」
止不住的眼淚,流過臉頰滴到了我的手指甲。
經過了短暫的沉默,政宗再度靜靜地開口。
政宗:「我不一樣」
政宗:「身為將領,身為伊達家的當主,如果怎麼樣也不能退讓的時候……」
政宗:「我,不會猶豫」
(……政宗)
政宗臉色絲毫沒有改變而所說出來的話,又再更深地刺入了我的心。
(政宗……、打從根本就和我不同啊)
我的頭出現一陣被鈍器打到般的痛楚。
政宗:「……好了,回去吧」
エイナ:「……唔、呀……!」
政宗:「……!」
啪咻,一陣身體接觸的音響起。
政宗伸過來的手,我在衝動之下將它揮開。
(不論對方是誰,只要是為了堅持信念就可以殺……就算自己會死,也是理所當然的事)
(太荒唐了啊、這種事……)
究竟是害怕還是悲傷,我不懂自己現在的心情。
頭痛變得更加劇烈,我搖搖晃晃地朝走廊走去。
政宗:「……唔,エイナ、慢著」
出了旅館的玄關後,眼前盡是一片漆黑。
(……這裡、是哪裡呢)
(他們是說在安土城下之外……該怎麼回去呢)
滴答滴答地,濛濛細雨淋溼了周遭。
(從剛才頭痛和……、暈眩感變得愈來愈嚴重了)
(是感冒了嗎……)
エイナ:「……唔……唔」
就在我打算繼續往前走的時候,視線旋轉了起來,身體往旁邊一倒。
那個瞬間,有雙牢靠的手臂將我撐住。
政宗:「……唔、エイナ」
政宗:「妳的身體,很燙喔」
(……政宗)
在我倒下的瞬間,是政宗撐住我的。
一陣暈眩之中,政宗擔心地將手撫上我的額頭。
(剛才,明明說了就算是我也能殺的……)
エイナ:「……為什麼?」
政宗:「妳說為什麼,那是因為妳可能感冒了。所以才會倒下的」
政宗的家臣:「政宗大人! 您沒事嗎……エイナ公主殿下!?」
政宗:「你們,把外褂拿來」
我的意識愈來愈朦朧,但還是聽見了政宗的家臣們的聲音。
政宗:「我帶妳回去安土城。妳稍微睡一下吧」
溫柔地輕聲說著,政宗緩緩地將手覆蓋在我的眼睛上。
忽然舒適的漆黑到來,我感覺著從手掌傳來的溫暖,眼淚像是快要湧出一般。
(……為什麼)
(為什麼要用打算殺了我的同一雙手、對我這麼溫柔呢……)
我沒能開口尋問,雨聲、人聲,就這樣漸漸遠去。
………………
エイナ:「——…哈啾」
伴隨著噴嚏一同醒來,我發現自己躺在房間裡。
起身之後,濕布從額頭上掉了下來。
(……我是、真的感冒了嗎)
(被綁架,然後又感冒……還真是丟臉啊。……啊咧,這是什麼?)
就在低下頭的時候,我注意到了放在枕頭旁邊沒看過的項鍊。
エイナ:「……好漂亮」
(是誰呢? 是在我睡著的時候過來看病的人嗎……)
一瞬間,政宗的身影浮現在腦中。
只要一想到政宗,恐懼與悲傷就樣是要佔滿我的心一般。
(我覺得已經沒辦法再笑著對政宗說話……至少現在是)
家康:「怎麼,妳起來啦」
エイナ:「啊…、家康先生」
在我看著項鍊的時候,拿著臉盆的家康先生走到了我的房間。
家康:「真的很會找麻煩耶,妳」
家康:「明明因為妳被綁架而鬧得沸沸揚揚,被政宗帶回來之後竟然還睡了半天以上」
エイナ:「真的很抱歉。……是家康先生為我看病的嗎?」
家康:「怎麼可能。我只是被拜託拿這個過來而已。如果能吃的話,就吃吧」
露出不愉快的神情,家康先生將臉盆放在枕頭旁邊。
(啊、是粥……看起來很好吃的樣子)
在全白的五分粥上,有芹菜葉點綴著。
和陣陣揚起的熱氣一起,甜甜的香氣撲鼻而來。
エイナ:「我開動了」
家康:「……請。雖然不是我做的就是了」
吃了一口之後,米飯溫潤的甜味在舌頭的後方慢慢擴散開來。
(好好吃……)
粥的美味與溫暖,一點一點地滲透到我的胸前。
家康:「能活下來太好了呢」
エイナ:「咦?」
家康:「……沒想到那個政宗先生跑到幸村的所在地,還會空著手回來」
(啊……)
聽見家康先生的自言自語,我的記憶又清楚地浮現起來。
政宗:「想用人質阻礙我的行動嗎? 我就把你們一起斬了」
筆直朝向我的刀鋒。
以及,政宗說的話。
(那個時候……我是真的有可能被政宗殺掉的)
胸口感到一陣痛楚,我盛著粥的手停了下來。
エイナ:「吶,家康先生……」
エイナ:「之前你說過,待在政宗身邊很恐怖對吧」
家康:「……那又怎麼了」
エイナ:「那個……,是什麼意思呢」
家康:「……妳不也微微地感受到了嗎」
在短暫的沉默之後,家康先生以一反往常的表情說道。
家康:「政宗先生,不會動搖……所以,才說他很恐怖啊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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*以上翻譯僅供參考
我可以為了佐助而被政宗殺掉沒關係(這樣故事進行不下去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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